第八章、意识形态

齐老六道：“这不最后还是带货吗？没什么新鲜的呀？”

这时，就听史志诚道：“带货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种方式，最狠的是思想与文化的输出。而把这种思想与文化的输出映射在咱们景华山上，那火起来的肯定不仅仅是带货这一种方式。”

马小波又接过话来道：“诶，就是这么回事儿。小顾同志和老赵同志他们的意思，就是借着这次机会，带动景华山地区整体发展。所以您要是认为只是我们胡家坪火了，那就大错特错了。因为现在、以及将来火的，是咱们整个儿景华山。”

齐老六听完就琢磨了一下才道：“这饼画的是真不小呀！不过要是老赵同志和小顾同志的意思，那还真没准儿能成。”

马小波不高兴的道：“老赵同志他和小顾同志说的就是能成，我说的就是画饼？您这是又没看得起我呀？”

齐老六笑着道：“你呀！嘴上没毛办事不牢。这社会上的道儿道儿多了去了，没让人上过几课，你都别说你是大人。什么时候吃的亏多了，心性稳下去了，你才算是真正**呢！”

马小波听完刚要反驳，却被史志诚拦了下来道：“六爷说的没错。未曾清贫难**，不经挫折永天真。六爷这么说，也是一片苦心呀！”

马小波听完依然有些不置可否。

见此，史志诚就接着道：“白发不第，少年登科，这种事情常有，没有人的命运是一帆风顺的。世态炎凉，不管是谁都要经历一番。所以忠言逆耳，其实也是救命良药。之前我就说过，那些经常拿好话哄着你的，可不见得是好人。但是经常跟你说真话的，一定不是坏人。”

马小波听了后就长出了口气道：“按照你们的意思，我现在是飘了？”

史志诚摇了摇头道：“不是飘了，而是你在意别人说你什么了。你说六爷没把你当回事，那你有没有可能，是自己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呢？”

马小波皱着眉道：“你说的这些怎么云山雾罩的？我自己不应该把自己当回事吗？如果我都不把自己当回事，那别人还会拿我当回事吗？”

齐老六笑着道：“别人怎么想的你管得了吗？说的再简单一点儿，你挣钱又没给别人花，人家凭什么拿你当回事呀？看你长得好看？还是看你有利用价值呢？要是谈到利用价值，你的利用价值又是什么呢？是全体村民通过选举给你的那些权力吗？”

说着，齐老六就指着史志诚道：“刚才这个小哥说的没错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。六爷我一般不直接劝人，但是我今天特意劝你一句。在心里，甩掉小波主任这个头衔儿，你就是你，做好你自己。”

史志诚又接过话来道：“六爷说的没错。只在人民之中，不在人民之上。”

马小波听了后就一边寻思着一边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这时，就听史志诚又接着道：“但是有一点也是要注意。《乌合之众》里有这么一句话：人一到群体之中，智商就严重降低。为了获得认同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，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心的归属感。群体只会干两种事情，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。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。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，其原本独立的理性，就会被群体的无知、疯狂所淹没。首先声明，我就是被一个小型群体落井下石的受害者。当然，我也没有为了得到哪个群体的认同，抛弃是非。要不然我也不会写《加强村民监督》那些文章了。另外还有一句话，刚才我也跟老赵同志说过。就是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，这句话在现在基层一样适用。因此也可以说，现在基层这些小型群体，其实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。而这些小型群体以利益为中心，身边也算是围绕着一群乌合之众。而我，可以世态炎凉无需迎合，人情冷暖无需在意，身在万物之中，心在万物之上。那么作为胡家坪村主任的你呢？要在这些乌合之众当中吗？”

齐老六听完就看着马小波道：“这是个好问题。我给你简化一下。李四金手里肯定有一群乌合之众，如果李四金没有被带走调查，那么你怎么办？只在人民之中，但是人民之中，也有乌合之众。现在想起来，这要不是纪委把李四金带走，现在还真够你小子喝一壶的。”

马小波想了好一会儿才道：“李四金在的时候不也是拿小顾同志和老赵同志没辙吗？我就不信……”

这时，没等马小波说完，齐老六就接过话来道：“之前，小顾同志为什么被调走你又不是不知道？老赵同志在你们村一样一波三折。出车祸，好悬没让人撞死。家里老妈孩子让人整的什么样子了，市里都不能住了。”

马小波又琢磨了一下才道：“小顾同志和老赵同志没有区别对待任何人，我肯定也不会。”

说着，马小波就看着史志诚道：“另外，你的那一套理论，我也算是实践者之一。加强村民监督，网络化治村。就凭干干净净，清清白白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，我就不信老百姓看不出来，感觉不出来。说白了，人心都是肉长的。谁真正替他们着想，他们能看不出来吗？再说了，以利益纠集起来的乌合之众，没有了利益肯定也会四分五裂。”

史志诚听了后就摇了摇头道：“要是放到别的地方，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。不过以胡家坪来看，你的答案已经很接近满分了。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，群体真的是疯狂的、无知的吗？但其实细一想，也不过是利己性和利他性的问题。而我们的党是为人民服务的，本身就具有利他性的宗旨。只不过现在有些人，利用各种意识形态，把利己性的东西给无限放大了。因此就更需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，到人民中去了。不光是为了解决人民的困难，还要重塑人民心中的意识形态。其实现在很多的问题，都是意识形态的问题。”